2005/02/27

大笑的警察

 
兩個第一時間目擊公車集體殺人事件命案現場的無線電巡邏警員被叫到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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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識字嗎?」他問

「當然,」克里斯森在卡凡特還來不及制止前說道。

「那就給我看看這個。」

剛瓦德‧拉森把紙推過桌面

「你知道上面寫著什麼嗎?還是要我解釋?」

克里斯森搖搖頭。

「我很樂意解釋。」剛瓦德‧拉森說。「這是犯罪現場的初步調查報告。上面顯示有兩個穿著十一號鞋子的傢伙,在整輛該天殺的公車上層和下層,留下總共大約一百個腳印。你覺得這兩個人是誰?」

沒有回答。

「我可以進一步解釋,不久前我跟實驗室的專家談過,他說現場看起來像是有一群河馬在那裡晃蕩了幾小時。這位專家認為一群為數只有兩名的人類,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幾乎消滅了所有的證據,這真是不可思議。」

卡凡特開始生氣了,他冷冷的瞪著桌後的人。

「既然河馬或其他動物通常不會攜帶武器到處走,」剛瓦德‧拉森聲音甜得像是掺了蜜,「可見,是有人在公車裡用七點六五毫米口徑的華瑟型手槍開了一槍——確切來說,是朝著車門的台階上方射擊。你們覺得是誰開的槍?」

「是我們」克里斯森說。「其實是我」

「哦,真的嗎?你開槍要打什麼?」

克里斯森悲慘地抓抓脖子。

「沒有。」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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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確是非常讓人哈哈大笑。我很喜歡裡面人物在對話之間表現出的性格,以及一種恰到好處的幽默感(我想作者是有點嘲諷的味道,但處理的很淡)。雖然不會因此就真的整系列十本都買,但它還是讓我今天開心了很久。推薦一下這個馬丁‧貝克系列囉。

(不過,看集體殺人的命案還拼命狂笑,我是不是變態啊?@@)

2005/02/26

下雨天,花錢天2/26

 
快要被雨下到發霉了。今天因為一早得出門開會,下午又要拿書,整天下雨,所以中間時間也懶得回家了,就在公館附近晃。

發現自己這個月挺節制的。有盡量克制不要胃口太雜。我是什麼書都可以看的,但單單只是一直看也不成,需要分點時間消化。

在茉莉收了一點資料性的東西。

格雷安‧葛林 時報 人間叢書

<巨匠美術週刊>

提香
格林勒華特 
魯本斯
德拉克洛瓦
畢卡索


巨匠是不齊的,它一整套有一百個藝術家。但也沒打算買齊,因為老闆家有,每次去都會拿幾本來看,只是想要手邊也有幾本可以得空時就翻翻。

接骨師的女兒 譚恩美 時報
大笑的警察(馬丁‧貝克系列之四) 荷瓦兒&法勒 遠流
The Joy Luck Club Amy Tan


接骨師的女兒是看完喜福會便接著看的,大笑的警察是皮條客先生力薦,本來是很猶豫的,因為我雖然喜歡看偵探小說,但一直沒有買偵探小說的習慣,就像我也幾乎不買武俠小說一樣。結果買回家不到三小時就看完了,真的很好看,只是,那麼快就看完,實在是感覺有點......。(這兩本在台大誠品買的)。喜福會原著好像是生日禮物(是嗎?)封面真的很「喜福」-___-",但無所謂,有原文可對照就好。反正我的書通常不會被太善待。(現在一邊聽原聲帶一邊打這篇,有點悲涼)

PS:剛剛看之前的進書單,才發現今天忘了去拿阿保美代啦。不過就算記得,大概也會因為太重而放棄吧。肩膀真痛。

2005/02/23

喜福會

 
千里鵝毛(Feathers from a Thousand Li Away)

老婦仍記得多年前在上海她已近乎愚昧的代價所買的一隻天鵝。這隻珍禽,照市場攤販誇說,一度是一隻扯著脖子期待躍升一變為鵝的鴨。現在你看哪——它美的吃不得了。

The olde woman remembered a swan she had bought many years ago in Shanghai for a foolish sum. This bird, boasted the market vendor, was once a duck that stretched its neck in hopes of becoming a goose, and now look! - it it too beautiful to eat.

而後女人和天鵝行過幾千里寬的海洋,把他們的脖子伸向美國。旅途上她對天鵝唧咕:「在美國我要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兒。在那兒沒有人會說她的身價是依她丈夫打嗝的聲音大小而定。在那兒沒有人會鄙視她,因為我只准她說標準的美式英語。在那兒她總得嚥不下任何悲苦!她會懂我的心意——因為我要給她這隻天鵝——一隻變得超乎她所期望的動物。」

Then the woman and the swan sailed across an ocean many thousands of li wide, stretching their necks towards America. On her journey she cooed to the swan: "In America I will have a daughter just like me. But over there nobody will say her worth is measured by the loudness of her husband's belch. Over there nobody will look down on her, because I will make her speak only perfect American English.And over there she will always be too full to swallow any sorrow! She will know my meaning, because I will give her this swan-- a creature that became more than what was hoped for."

可是當她到達新的國度時,移民官員把她的天鵝拿走了,只留給這個張臂舞爪、手足失措的女人一隻鵝毛為念。同時他得填寫各式各樣的表格,忙得她忘卻了她來時的目標和她所遺留在身後的一切。

But when she arrived in the new country, the immigration officials pulled her swan away from her, leaving the woman fluttering her arms and with only one swan feather for a memory. And then she had to fill out so many forms she forgot why she had come and what she had left behind.

而今女人遲暮。她擁有一個只講英文長大的女兒,吞嚥的可口可樂還比悲苦要來得多。長久以來,女人就想給她女兒這唯一的一支天鵝羽,告訴她:「這隻羽也許看似毫毛,然而它自千里外來,夾帶著我由衷的美意。」她等著,年復一年,盼望著她能以標準美式英語告訴她女兒這一切的那一天。

Now the woman was old. And she had a daughter who grew up speaking only English and swallowing more Coca-Cola than sorrow. For a long time now the woman had wanted to give her daughter the single feather and tell her, "This feather may look worthless, but it comes from afar and carries with it all my good intentions." And she waited, year after year, for the day she could tell her daughter this in perfect American English.

01宿願(Suyuan)與菁妹(Jing-Mei 'June' )
02安美(An-Mei)與若絲(Rose)
03瑩影(Ying-ying)與利娜(Lena)
04靈多(Lindo)與未伏里(Waverly)

2005/02/05

到底發生啥事

 
扣掉我為了寫東西需要念的書,這幾天我的枕邊書是《從黎明到衰頹(中)》(這是一套好書,巴森文筆精彩,然而我也從來沒有遇過那麼難寫書摘的一套書,而且我總是看完一章就忘記上一章在說什麼),另一本是《族群》。(我想Anne Tyler會原諒我最近實在沒有什麼咀嚼瑣碎的力氣。)

然後,為了選擇要帶回家陪自己過年的書,我還陷入一種莫名的焦躁裡。考量真正可以讀書的時間,考量自己帶的動的重量,去和回來可能的情況,還有,台中家裡其實也還有書(我一櫃,老姐一櫃),我是不是應該什麼都不帶,讀家裡的書就好?......

即使現在的書櫃只有小小三個,我還是發呆在他們的面前,坐困愁城。

我先考慮了《喜福會》,但是擔心全家融洽的時刻看它會讓我開始跟娘吵架;《悲慘世界》太大套,而且自從午餐時間看「巴黎下水道」的恐怖經驗後,我就知道不可以隨便拿它出來看;《普通讀者》不好帶,也不適合一氣呵成;而我當然也不會雄心壯志到選擇羅蘭巴特或是班雅明為我過年的心靈伴侶......

我想我小小而卑微的問題其實是:過年到底合適看什麼書?

那本不輕不重,可以幫助我的腦袋以某種適當的速度運轉,但又不至於轉得太快,恰到好處的書,到底在哪裡?

此時此刻,一定要來抄一下Sara的幾段話。出自「啥事都沒有發生」和「一本本書慢慢來」。這兩篇是接著的。

我彷彿是隻食慾欠佳的小動物....

可憐的我,眼前的書實在太多了。

生活一帆風順之時,我拿本書來讀;生活出了差錯,我讀得更多;工作不順遂、覺得婚姻有點無聊、小孩和朋友惹我生氣,我就一頭鑽入書中世界。但現在書本就是我的工作、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能從哪裡尋求慰藉呢?

我知道大家八成不太同情我。你們何必同情我?有人付錢請我讀書,我擁有(或者拿得到)任何我想要的書,而且還有時間閱讀,這簡直就是大家夢想中的生活。套句理查上星期對我說的話:妳還有什麼了不得的問題?(順帶一提,由於他頂撞母親,所以我罰他到房間反省,他聽了馬上拿起一本童話書,帶到房間看。)

我從經驗中學到一點:面臨無限選擇,和完全沒有選擇一樣令人頭痛,前者甚至比後者更傷腦筋。有人說教育子女的秘訣不是給孩子許多選擇,而是給他們少一點選擇。選擇過多會使小孩焦慮,焦慮引發怒氣,結果反而做出錯誤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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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盡各種方式逃避工作,一想到這事得花多少精神就倍感焦慮,一開始動手就痛苦萬分,拉摩特(勵志書籍《一隻隻鳥慢慢來》(Bird by Bird)的作者)詳細地描述這個過程,讀了屢次令人發出會心一笑。一開始動手,我們必需不斷嘗試,直到完成為止。大功告成之後,其他工作接踵而至,這個又高興、又痛苦的過程也就重新再來一次。

約翰‧藍儂曾說,事情往往在你忙著制定其他計畫時發生,人生就是如此。換句話說,任何誠實的作家都會告訴你,自己最得意的佳句,或是最重要的轉折,並不是坐在電腦前看著桌上的時鐘,或是核算自己已經寫了多少字的時候想出來的,而是在洗澡、準備晚餐、或是幫貓咪清理小窩時福至心靈,下筆成書。閱讀也一樣,強迫自己進入書中世界,效果絕對不佳,但如果耐著性子慢慢來,自然而然就會慢慢進入狀況,不知不覺中,你就達到了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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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坐在這裡打這篇閱讀小札(閱讀碎念?)還是沒有決定好到底要帶什麼回去。距離明早姑姑來接我的時間,不到幾小時了。我真的希望,不要到最後,我也淪落到啥事都沒發生的景況之中。

備註:

一定要特別提Sara在「啥事都沒有發生」裡列了她那週試圖讀的書,其中有一本是這樣的寫的:
喬依斯的《尤里西斯》(Ulysses):一頁(現在想想,很多朋友也只讀到這裡為止)

哎!Sara,我真愛你的直接。(或許施清真也有功勞吧)

2005/02/04

《閒畫家常》林布蘭特

 
毫無例外的,每當談到林布蘭特的畫,人們總是會說,他刻畫了一種「靈魂」。當代人通常不太喜歡「靈魂」這樣過度抽象的描述,總是希望可以具體客觀些。尤其是林布蘭特又總是畫聖經故事,一如此說很難不給人在宗教褒揚的聯想。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可以找到能夠替代的詞。

可是真的找不到。

「他之所以能作到這一點,泰半要歸功於明暗對比與上色的技巧高超圓熟。他將臉部的陰影打散,整張臉不再呈現一大片明亮、一大片陰暗的簡單對比,而是佈滿各種不同明度的小塊陰影。眼睛周遭的明暗漸層變化是含蓄微妙的,令人一眼便注意到人物的雙眼,也令人感覺到透過這雙眼經便可洞察畫中不帶任何動作或表情。重點現在落在凝視的眼神,而不再是臉部的表象,臉部往往只是隱約成形。」

光影,是巴洛克所有藝術家創作的新的出入,光是自然的,同時也是神秘的。光被科學證實為一種存在,可是又只為視覺所能捕捉時,它便因此成為藝術表現上的一個重要橋樑。銜接了自然主義要表達「真實」,同時又要在「真實」之中展現「精神」的渴望(姑且稱之為質感吧)。

於是,同一個突破性的觀念與技術,被藝術家們使用,卻做出完全不同觀感的詮釋,便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了。同樣是光,卡拉瓦喬的光是鮮明直接的,明暗對比是強烈的;而林布蘭卻是含蓄的、在對比中被互相包裹著。

我真的覺得,他是個一生都在找尋搜捕人性深處某種難以言喻之情感的人。我曾跟gospel說,卡拉瓦喬是重要的,我很欣賞他,但真正要說到「深觸我心」,我還是會選林布蘭特。

而這種選擇,完全是個人與畫家間的心靈相遇與否,就跟光線一樣,極端真實,卻又神秘不可言。

2005/02/01

零星的進書目錄2/1

 
書都是零零星星購入,所以很雜。
也有點失憶到底啥時在哪兒買的。

小蝴蝶小披風 幾米 大塊文化

上上週五在等林小芬時在政大書城買的,其實自從「又寂寞又美好」之後,自從他開始幾乎每半年出一本書後,就沒有想要每一本都收了。但我還是有大部分較有故事情節性的,或者早期的。而我心目中最佳寂寞都市繪本,依然是「月亮忘記了」和「向左走向右走」。

絲柏的哀歌 Agatha Christie 遠流
謝幕    Agatha Christie 遠流

那天去敦南誠品,望著一排的阿嘉莎克莉斯蒂,忽然憶起國小時候,我和姊姊最大的書籍來源,是娘公路局辦公室附設的一個小型圖書室。亞森羅蘋(我對福爾摩斯一點興趣都沒有)、阿嘉莎、金庸、一整套的世界青少年讀物,都是從那來的,現在閉上眼,我都還可以描繪的出來什麼書在哪裡。

亞森羅蘋在小房間直直走到底的櫃子裡,若蹲下往左手邊轉,會看到一本一本小小本的金庸,在旁邊一櫃,是阿嘉莎(他們的上面是一系列的九歌)。

我們如癡如醉的看阿嘉莎,而且只看白羅。為了找他,我們得蹲在地上很久,一本一本把書抽出來翻,檢查裡面是否出現白羅的名字。有才肯拿。有很長一陣子,「動動灰色的腦細胞」是我們的口頭禪。

買這兩本,有點像是被童年給蠱惑了吧,那個醜醜的比利時矮子。小時候當然沒有現在這麼大本,譯者似乎也不同了。

至於金庸,我曾經為了他成了偷書賊,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生命課程 Anne Tyler 方智
憨第德  伏爾泰 志文
少年維特的煩惱 歌德 志文

生命課程是皮條客先生報的訊,在茉莉。週日剛好有到公館,就順便去拿了。後來翻了一下確定自己以前真的有在學校圖書館數度拿起來看過(但沒看完)。老實說,現在我和Anne Tyler還不是非常好的朋友......。另外兩本,希望沒有收到精簡版,維特應該不會,憨第德,有點怕怕的。

PS,另外在神秘的某區看到阿保美代的幾本書,決定趁這次年假回去看一下家裡收了哪幾本,在回來補沒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