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2/04

戰爭畫師

《攝影與繪畫》

(在朱賽佩‧比納奇的《戰後》前)

她曾說,真耐人尋味,幾乎所有有意思的戰役畫家都活在十七世紀以前。在那之後,除了哥雅,沒有人敢注視死神確實觸摸過的人類,只有他以人物脈搏裡真正的鮮血來取代偽裝英勇死亡的糖漿;在戰場後方購買那些戰爭畫家作品的人,認為以真人死亡為題材很不實際。然後輪到攝影技術接手;法格斯,你的相片,以及其他人的相片。但是甚至攝影也失去它的真誠,不是嗎?從現在的社會觀點來說,以特寫呈現戰慄不再是正確的作法了。甚至華沙邊緣地區那張知名照片裡高舉雙手的小孩,今天大家還是會遮住他的臉和雙眼,以免違反少年保護法。此外,以前認為需大費周章才能強迫照相機說謊的日子也結束了。當今,不管相片有沒有附上文字說明,所有友人出現的相片不是造假就是令人產生懷疑。相片不在是事實的證據,只是構成我們周遭舞台背景的道具之一。每個人都可以舒適地挑選某張戰慄照片,用來粉飾生活,感動自己。你不這樣認為嗎?你仔細想想,我們距離那些古老肖像畫有多遠,那時人類的臉孔周圍有一種沈靜,可以讓視覺休息,並喚醒意識。而現在,我們對所有的受害者油然而生的憐憫卻讓我們卸除責任,逃脫懊悔。(P30)


哥雅 1814 五月二日

2008/08/11

書摘《星期六》

小說和電影雖然都是現代的產物,但往往帶著讀者回到過去或者探索未來,時間可能短至幾天,長至幾年,甚至幾代人的生活。但是詩歌不一樣,為了表現對現實的觀察和評論,詩人總是駐足在此時此刻的一點上,讓讀者和時間一起停滯不前,閱讀和賞析詩歌就如同學習一門古老的手藝一樣複雜。《星期六》(P131)

2007/04/08

書中的畫:帆船消失在光明中


1930 Red Clouds by Emil Nolde


《帆船消失在光明中》
我注視著布斯貝克博士的目光,看著他沈浸在圖畫的色彩中。他不安地向作品走去,兩手攤開,好像有些無法置信似的。我看著他用指尖輕輕地觸摸那張畫,但是,立即又退回幾步,瞇著眼睛,突然聳了一下肩膀,好像在戰慄。畫上海天相連,柔和的檸檬黃和光燦燦的藍色交融。浮動的帆船讓人們想見遠方,想見到一段已結束的歷史。為了使所渴望的成為渾然一體,帆船失去了應有的白色,帆船消失了,並透過自身的消失而達到「除了光明,別無其他」的效果。這光明在我看來,就像一首唯一的頌歌。(《德語課》P86)


------------------------------------------------------

雨筆記:

這篇好像應該移到小書舖。

前兩天讀畢齊格飛.藍茨厚厚一大冊的成名作《德語課》,想做一點收尾的功課,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裡面的「畫家」是取材自德國表現主義畫家Emil Nolde。原以為是虛構的人物變成真實存在,而且還是個畫家,我最愛的文學與畫的對照便自故事之中浮現出來了。

原本手邊只是他的幾幅風景和最有名的基督系列,於是昨天為書開始重找。書中提到的畫很多,但並非每一幅都找的到,因為這位先生真的畫了很多(應該也真的被毀了不少)。加上畫作名稱,應該都是作者自己命名詮釋的,Nolde的畫幾乎都只是的「海」、「藍色的海」、「向日葵」、「舞蹈家」之類的簡單描述,所以要互相對照難度又更高了。

所以,找的到的就像這張單幅的一樣,因為有足夠的線索可尋,而找不到的,大概就用「主題系列」來取代吧。

2007/03/16

上課筆記隨便記開始

有鑑於這裡荒廢很久了,應該要嘗試振作(至少稍微正常運作一下),加上這學期跑去社大修了沙ㄚ開的世界文學史(下)(對啊還不是從上是直接跳到下XD),上課很好玩,有很多有趣的問題,由於我是典型的後知後覺,要上課過一陣子之後才會整理出自己想法的人,所以就拿這裡當作留一些筆記記錄的地方吧。

2007/02/26

堅持真理便成畸?

起初,世界年輕的時候,有許許多多思想,但沒有真理這種東西。人自己創造真理,而每一個真理都是許多模糊思想的混合物。全世界到處都是真理,而真理統統是美麗的。

於是人登場了。每個人出現時抓住一個真理,有些十分強壯的人竟抓住一打真理。

使人變成畸人的,便是真理。關於這事,老人自有一套十分微妙的理論。他認為:一個人一旦為自己掌握一個真理,稱之為他的真理,並且努力一此真理過他的生活時,他便變成畸人,他擁抱的真理便變成虛妄。

~《小城畸人》~

2007/01/04

過期書摘:暗戀桃花源、重擔、同情的罪

「江濱柳,你現在不好好演,到下一場戲等你老了,躺在病床上,你就沒有回憶了。」

~《暗戀桃花源》~

自由的人從來不曾想過要逃走

~《重擔》~

同情是把兩面有刃的利刀,不會使用的人最好別動手。同情有點像嗎啡,它起初對於痛苦確是有最有效的解救和治療的靈藥,但如果不知道使用的份量和停止的界線,它就會變成最可怕的毒物。人的情感和精神結構相同,全會習慣成癮的。並且同情的癮和嗎啡的癮一樣,都是越來越大,永無止盡,遲早總要大到使人無法供應,有一天要對他說「不行」的,可是那時他的痛苦和懷恨之大就不堪想像了。

~《同情的罪》P98~

2006/04/05

畫家到底是什麼?

 
我們聽說了那些畫在去逝畫家作品上的高價。這些畫家在有生之年,從來沒有收過這麼多錢,這有點像鬱金香的行業,活著的畫家只有受苦,沒有快樂。畫家也像鬱金香的行業般消失了。不過有一個現象是,雖然鬱金香的行業已經不復存在,種花的農夫仍然存在,並將永遠存在。因此我認為繪畫——想想它的經歷——也就像是種花一樣。(——梵谷告訴母親)

摘自《梵谷流浪一百年》第26章頁首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