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梅爾,1665寫信的女士
她說凡路易文的一個朋友看到他太太戴珍珠項鍊那幅畫,覺得她應該要看向正前方而不要看鏡子,於是凡路易文決定要一幅他太太臉朝畫家的正面畫像。
(p150)
他叫她站在百葉窗敞開的窗邊,然後坐在桌子邊兩張雕著獅頭的椅子的其中一張,我聽見他關上一些百葉窗。「這一幅畫將比上一幅還暗些。」他宣布。
她自自然然地穿上黃色罩袍,彷彿那本來就是她的。她把耳環的銀針滑進耳垂上的小洞,接著拿起珍珠項鍊環繞脖子,我接過絲帶正要幫她把項鍊繫上時,他開口:「不要戴項鍊,放在桌上」
「看向我。」他說。她看向他。
他在桌上鋪了一塊桌布,然後又把它換成藍布。他把珍珠項鍊拉直放在桌上,堆成一堆,然後又拉直。他叫她站起來,坐下,往後坐,再往前坐。
他給了她一枝羽毛筆和一張紙,她坐在椅子裡,身體前傾,手拿著筆寫字,她的右邊有一個墨水台。他打開上面的一對百葉窗,關起下面的一對,房間暗了下來,光線從上方灑落,映著她圓潤高挑的額頭、擱在桌面的手臂,以及黃色罩袍的袖子。
她寫字。
「看著我。」他說。
她看著他。
他去儲藏室拿了一張地圖,掛在她身後的牆壁上。他又把它取下來,換了一小幅風景畫、一幅海上船隻畫,然後什麼都不掛。接著他離開下來。
他拿著一幅器樂的靜物畫回來。他把畫掛在她身後。然後再次坐下來研究她。
「下次你來的時候,頭上的緞帶不要用粉紅色而用白色,還有你綁在後面的緞帶用黃色的。」
她點點頭,輕的幾乎沒有移動。
(p151~154)
他叫凡李維歐把後面牆上的畫移動了好幾次,直到最後他滿意的位置,接著他將百葉窗打開又關上。
我忽然發現整個畫面太過整齊。桌上應該要有一點凌亂,一點搜取視線的東西。
第 二天早晨我打掃畫室,小心把珠寶盒放回原位,重新排好珍珠項鍊,放好信紙,擦亮並擺回墨水台。我深吸一口氣放鬆胸口的壓力,然後以一個迅速的動作把藍布的 前面一段拉到桌上,讓它從桌下的陰影流出來,爬上桌子蜿蜒在珠寶盒的前方。我調整了一些縐摺的線條,然後退後幾部檢視。它的形狀正好映襯了凡路易文太太放 在桌上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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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什麼要更動桌布?」他的語調和之前在我父母家他問我蔬菜的事的時候一樣。
「畫面中需要一點凌亂,來襯托她的寧靜」「需要一個可以抓住視線的東西,但是同時也必需是看起來很舒服的東西,而這個就是,因為布和她手臂擺放的位置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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