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梅爾,1665戴珍珠耳環的少女(1)
阿格尼絲死了。
畫室變得同樣地寒冷而單調。以前它讓人覺得熱鬧而充滿企圖——那裡是畫作被創造的地方。如今,雖然灰塵一落下來就馬上被我掃掉,他卻只不過是一個空房間,除了積灰塵之外沒有任何目的的。我不要他變成一個悲傷的地方,我想在那裡尋找安慰,就如我從前一樣。
新教教堂的鐘開始鳴響報時,我走到窗邊朝外看去,等鐘敲完第六響時,我已經知道我要做麼。
我在火上熱了一些水,拿了肥皂和幾塊乾淨的抹布回到畫室,接著開始擦窗戶。我必需站在桌上才搆的到最頂端的玻璃。
正當我洗到最後一扇窗戶的時候,我聽見他走進房間。我轉過頭,從左肩望向他,瞪大眼睛。
「先生」我緊張的開口,不確定該如何解釋我擦窗戶的動機。
他直直盯著我,彷彿忽然在畫室裡看到一個鬼。
「再轉過頭來看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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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里葉,請坐下。」他背對著我說。
如果這幅畫裡有我,我心想,那麼我會坐在哪?
他搬來另一張雕著獅子頭的椅子。斜斜地放在畫架旁邊,面向窗戶。「坐這。」
他打開一扇百葉窗,光線直接落在我臉上。「看出窗外。」他朝畫架旁邊的椅子坐下。
我凝望著新教教堂的尖塔,吞了口口水。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下顎僵硬起來,瞳孔擴張。
「現在看我。」
我轉過頭,越過左肩朝他望去。
他的眼睛扣住我的眼睛。我什麼都沒辦法想。他彷彿在等待什麼。我的臉開始緊繃,我怕我沒能給他原本想要的。
「葛里葉。」他清柔地說。這句就夠了,我的眼裡溢滿了淚水沒有流下來,現在我明白了。
「對,不要動。」
他決定要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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